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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我一个算命的,想不到有一天会被拉去盗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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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 我叫王探,是一个算命先生,每天靠着坑蒙拐骗赚点儿小钱为生。干我这一行有三忌,至亲好友不看,国家大事不看,生死不看。


  这一天烈日当头,我把破摊子搬到天桥下了,刚好路过一个人,转头问我:“你是姓王?”


  “我是姓王。”我有些疑惑,这人面生,口音又不是本地,怎么会突然和我搭话?


  不过干我这一行,就算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也要受着,一切都是为了混口饭吃。


  他直接坐在我摊子前了,指着自己问:“你算算我,还能活多久?”


  “不好意思,不算生死。”我回道。


  那人笑了笑,语气生硬,问我:“那我偏要算呢?”


  “右转,有一个老瞎子,你找他去吧。”我看出来这人是故意要找茬,也不生气,笑着说。


  说完,我自顾自到底整理摊子去了,摆好后发现他还蹲在我的摊子前,笑着看着我,不过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。


  “小兄弟,跟我走一趟如何?”他颠着手里的一把黑金匕首,闪着寒光的刀刃上缺了一口,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。


  我伸手去抓,被他擒住手腕,力气大的惊人,我尝试了几次也没挣脱的开。他仍旧面带笑意,可脸色却愈发的冷了。


  “你是从哪得到的?”我冷着一张脸问他,攥紧的五指出卖了我此时的心情。


  他阴测测的笑了笑,脸上的刀疤一抖一抖的,转身走了。


  我咬了咬牙,把摊子丢了跟上去。他脚步很快,一会儿就绕过了主街道,钻到了巷子里。


  这把黑金匕首勾起了我的回忆,在我小时候我爸就走了,我爷爷临死前告诉我,如果我二十三岁前找不到我爸,我就必死无疑。


  眼看着就只剩下两年了,我心急如焚,只能一边依靠着算命维持生活,一边打探我爸的消息。


  我对我爸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每天腰间都会带着一把黑金匕首,削铁如泥,可匕首的刀刃上缺了一块,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。


  所以当那人拿出黑金匕首的时候,我才会一眼就认出来,这是我爸的东西!


  跟着那人进了小巷,他走进了一家店里,跟过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古董店。店很破,站在门口还能闻到新鲜泥土的味道,许多东西直接摆在破木柜子上,上面的泥还没干呢。


  那人站在柜台前,手里拎着一个半人高的背包,装的鼓鼓囊囊的,其中最明显的还是插在背包最边上的一把洛阳铲。


  他是什么人,我心里也有了定数,走到一边伸出手,说:“东西给我。”


  “小兄弟,你是要买,还是要拿?”他表情似笑非笑,问我。


  我抬起头看着他,个子不高,只有一米六,麻子脸,身子精瘦,手上布满老茧,大部分都在虎口的位置。一双眼睛半眯着,看似无害却隐藏着凶光,是一个狠碴子。


  “东西你是哪弄到的,多少钱,我买。”


 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。


  “五万?”


  “小兄弟说笑了,五十万!”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*牙。


  五万我还能筹一筹,五十万我没有任何办法,就算知道他是有意刁难,也只能受着。


  “我知道你有事找我,别绕弯子了,直接说吧。”


  他一拍桌子,笑了,说:“就等着你这句话呢,拿着!”


  包很很重,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,我皱了皱眉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
  “保命的东西,跟我走就是了。”说完,他和店老板打了声招呼,先走出去了。


  我进来的这段时间,老板始终没有出现,朝着黑漆漆的走廊里看了眼,也跟着走出去了。


  上了一辆面包车,跟着那人去了车站,他买了两张到山区的车票,塞到我手里一张,把包拿走了。


  “你到底要去哪?”临上车前,我再一次问。


  他转过头,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,说:“你不是想知道匕首从哪来的吗?”


  上了车,坐了将近三个小时,在一处山林边下了车。他取出一个罗盘,辨认了一下方向,钻到了林子里。


  又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,眼前出现一个盆地。站在山顶,他指着盆地的中心说:“小兄弟,算一算,我们这次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?”


  “我说了,不算生死,我也没说要陪着你下去。”我语气生硬的回道。


  他又拿出黑金匕首,直接丢到我的手里,说:“知情人可只有我,要是我死了,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你爸。”


  我犹豫了一会儿,把匕首收好,问他:“你对我爸了解多少?”


  “没多少,只是一面之缘而已,走了。”说完,他从山坡上下去了。


  半个小时后,我们站在一处空地,他拿着洛阳铲探了探,带上来的土是红色的。红色代表大凶,尤其是埋葬着死者的地方,肯定要成煞。


  他脸色也凝重起来了,拿出罗盘,指针疯狂的转动。


  他递给我一把铲子,说:“来,小兄弟,帮我挖开,争取半夜十二点前下去。”


  “等等,现在下去,不是找死吗?”我阻止他。


  他不听劝阻,自顾自的挖土,没过多久就出来一个身子大小的盗洞了。我抬起头,天上已经出现星星了,在地面寻找了几块石头布置成星盘,对应山林地势。


  “怎么样?”他从盗洞里钻出来,抖了抖身上的泥土,问我。


  我盯着星盘,又看了看狂野外的山涧,心沉到了谷底,说:“四面环山,固然可以锁住天地灵气,可也锁住了大气运。这地方短期住下还行,长时间肯定要出大问题,除非在中间挖出一条河,才是破解的法门。现在是午夜,阴气极重,天时我们不占,地利我们没有,人和,你觉得我们可能吗?”


  我转头看着他,企图让他可以回心转意,可他却把包塞到我怀里了,从里面拿出一盏强光手电,说:“行了,我知道了,我们先下去再说。”


  “等等!”话音刚落,他已经钻进去了。

02

 我气的用力跺了下脚,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气,也跟下去了。他的手法很好,测的也很准,盗洞正好在墓道的侧上方,眼前就是墓的大门。


  大门是铜制的,上面用鲜红的染料画着小蛇一样的符号,门前立着两座石狮子,下面分别压着十三颗铜钱。


  十三颗铜钱好像北斗星的形状,在石狮子脚下排成一列,表面黑漆漆的,染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


  蹲下身子,用手指甲剐蹭一下,送到鼻子下,带着一股腥臭味。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黑狗血,有辟邪的作用,铜钱染上后,辟邪的效果更胜一筹。


  无论石狮子,还是排列成七星的染着黑狗血的铜钱,或者是门上染血的符号,都代表着这墓穴里关着的,是一个凶煞。


  “我们还是别进去了,这扇大门打开,非要出事不可。”我提醒那人。


  他却不听,走到铜门前,把手放在铜环的门把手上,尝试着去推动。


  我心里已经生了退意,这人是一个不怕死的主,跟他进去不知道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,到时候想走都来不及。


  刚准备走,那人忽然说了句:“这里面有人来过,门被打开过。”


  转过头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果然在铜门的下面的地面上,有一道被拖行的痕迹。痕迹很轻,还被处理过,可显然已经有人进去了。


  他说:“既然有人进去过,就别管那么多了,你过来和我一起推。”


  犹豫了一会儿,我问他:“进去的人,会是我爸吗?你带我来这里,和这把匕首有什么关系?”


  他见我驻足,停下来转头看着我,说:“我不知道你爸会不会在这,我和他都在找同一种东西,你跟着我,早晚能遇到。这把匕首,是我一次在墓穴里发现的,还有一张纸条,让我带着这把匕首去天桥下找你。”


  我盯着他的眼睛,思索他这句话的真实性,我和我爸都十几年没见了,他怎么知道我那天会去天桥下?


  可转念一想,我家祖传算命的手艺,也只有我爸才能算出来,我会在那里。


  既然已经有人进去过了,肯定里面没什么危险。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去看看,也许之前进去的人就是我爸也不一定,也许他就给我留下线索了。


  “行,我跟你进去!”咬了咬牙,我过去和他合力推动铜门。


  嘎吱一声,铜门应声而开,一股浓烈的臭气加上腐烂的霉气铺面而来,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

 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耳边传来一声呼喊“小心”,之后感觉一股大力从那人的方向传过来,我被推开,头撞在了一边的石狮子上。


  头昏昏沉沉的,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,滴在石狮子上了。铜门内那股气体好像有形有质一样,从门内钻出,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


  我心有余悸,没想到只是开门就差点遇到危险,接下来的路还会安全吗?


  那人走过来,把我拉起来,说:“我们运气不错,之前来的那些人已经放跑了一部分,不然刚刚我们已经死了。”


  “那东西到底是什么?”我忍不住问。


  那人说:“虫子,食人虫,古代为了防止墓被盗,会在里面放置一些食人虫卵,他们可以沉眠几千年之久,遇到空气就会孵化。他们很小,聚集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烟雾,散发出的气味奇臭无比。一旦被他们钻到鼻腔里,会直接侵入人的大脑,运气好点死了,运气不好变成白痴。”


  听了他的解释,我惊出了一身冷汗,心说还好刚刚被他推了一把,不然绝对难逃一劫。


  他嘿嘿一笑,说:“行了,我们也算共患难了,正式认识一下,我叫林新奇,叫我老黑就好。”


  我看着他的样子,老黑还真是形象,也伸出手去和他握在一起,只不过在这种地方怎么都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,说:“王探。”


  握手后,我对他的敌意也少了许多,问他:“接下来呢,还要进去?”


  “当然要进去,都走到这一步了,再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?”老黑说着,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扬出去,在墓道里落了一片。


  奇怪的是,有些糯米落下去就变成了黑色,有些落下去却闪闪发光,好像沾染了磷粉,看起来既怪异又奇特。


  老黑说,这东西是食人虫的食物,要是沾染上了,肯定要被群起攻之。


  老黑的经验很丰富,估计早些几十年的时间都扔在墓里了,他招呼我:“跟我走,踩黑色的地方,这是当初那些修建墓穴的工匠给自己留的后路。”


  黑色的区域很小,有些地方间隔了两米多,需要跳过去,能落脚的地方只有十几平厘米大小,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外面。


  有惊无险的过了墓道,眼前出现一条更加宽阔的墓道,足可以并排行驶五辆汽车,高度足足有三层楼。


  在墓道的两旁,很多石头都被掀开了,上面一根根闪着寒光的弩箭蓄势待发,对面的墙壁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羽,许多从中间弯折,箭头断了许多。


  在墓道的中间,躺着两具尸体,皮肤都变黑了,一动也不动。


  这样的场景,我哪里不知道这些箭有毒,早就听说过墓穴里机关重重,现在算是见识到了。


  老黑在这里停下,没继续往前走,说:“你算算,我们能走过这条路的机会有多大?”


  我知道他这是在调侃我,率先走出去了,老黑拉了我一把,瞪着我说:“你不要命了!”


  “要,但是你不走,怎么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过去?”我的目的达到了,不管是因为算命还是因为其他的关系,老黑都不想让我死。


  老黑脸上有些怒气,却也没发作,让我把包给他,他自己来。


  我把包拿下来,他从里面拿出几个简易支架,随便弄一弄就搭成了一个帐篷。之后她又拿出一个简易的锅,固体酒精,竟然就在墓道里煮起了汤。

03

 “算算时间,现在也到晚饭的时间了,既然前面有人就让他们探探路。放心,好东西他们带不走。”老黑一副高人的样子,也不知道他有几分把握,在我看来更像是虚张声势。


  老黑不走,我也懒得往前走了,问他:“前面这伙人,我爸会在里面吗?”


  老黑转头怪异的看着我,问:“你爸你还不了解,他这老小子,一直都是一个人,不然找他也不会这么难。”


  “说实话,我还真不了解。”说完,我转身到另一边了,不想多说这个话题。


  在我的印象里,就没见过我爸几面,从小到大都是我爷爷带着我,我爸也是从我爷爷口中了解的。


  他是一个算命先生,在行内小有名气,被称作神算子。小时候,很多人到我家里找我爸算命,可他不在家,就纠缠我爷爷。


  我没见过我爷爷出手,但是据说他比我爸还要厉害的多,大到国家大事,小到生死命理,没有他算不出来的。


  但我爷爷一直警告我说,算命这一行是窥探天机,算的多了要折寿的。这句话他一直说到六十大寿,在生日当天,爷爷一命呜呼了。


  临死前,他和我说算命这行有三不算,一不算至亲好友,二不算国家大事,三不算生死命理。他说,如果沾染了这三样,等待的就是老天的反噬,轻则小灾不断,重则直面生死。


  爷爷就是因为算了我的未来,要我二十三岁前一定要找到我爸,犯了第一忌。结果在六十大寿当天,一场大病直接要了爷爷的命,连找郎中的机会都没有。


  我叹了口气,马上就要过二十一岁的生日了,还没有我爸的一点儿消息,再这样下去,我非要应了爷爷的预言不可。


  “小王啊,饭煮好了,时间也差不多了,来吃点儿,我们进去。”老黑在那边喊着我。


  收回心思,我和老黑匆匆吃了点儿东西,是压缩饼干和菜叶熬煮的糊糊,味道实在谈不上好,只能充饥补充能量。


  走到墓道里,老黑也没了主意,他让我消息一点儿,注意脚下。


  每走一步都要试探一下脚下的石板是不是活得,一旦踩下去,就要被射成筛子,躲都没地方躲。


  也不知道不是不是前面的人把机关都探尽了,还是我们运气好,有惊无险的穿过最后一段墓道了。


  借着手电的光,我看到眼前又出现了一扇青铜门,上面布着拳头大的铜钉,间距大约是三十厘米左右,生着墨绿色的铜臭。


  青铜门很大,已经被拉开了一点儿,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。我在门外停下了,捡起旁边散落的一个古代士兵的头盔,扔了进去。


  咣当一声,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响亮,声音越来越远了,直至消失。我松了口气,准备进去,却被老黑一把抓住,对着我摇了摇头。


  老黑对着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,轻手轻脚的走到铜门口,从包里拔出三个弹珠大的圆球,*褐色的。


  他把三个圆球丢进去,噗的一声冒起一股*色的烟雾,一阵咳嗽声响起,一个人呢跑出来了。


  我心里惊了一惊,伸手就去抓,那人被呛得鼻涕眼泪一直流,又是在黑暗的环境里,慌不择路被我和老黑擒住了。


  他抬起头,眼睛忽然瞪大,惊呼了一声:“老王,你怎么在这?”


  我一愣,问他:“你认识我?”


 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慌乱的低下头,说:“不认识,不认识,我只是认错了。”


  我心里一紧,捏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提起来,问:“你是不是见我我爸?他是不是在里面?”


  “没有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他的眼神慌乱,已经出卖了他。


  我盯着墓道尽头的门,捏紧了拳头,把那人丢下就要去追。老黑拉住我,直接对着我的脑袋给了一巴掌,喝了一声说:“冷静点儿,这是一座帝王墓,跑丢了就别想出去了!”


  被老黑这一打,我清醒过来了,注意力又放在刚刚抓住的那人身上,他一定知道我爸的下落。


  老黑抓住那人,说:“把他交给我,五分钟肯定撬开他的嘴。”


  我点点头,说了声好。


  老黑带着那人去了一边儿,没过多久就传出惨叫声,随即被扼住了脖子,只剩下阵阵呜咽声了。


  五分钟后,老黑自己回来的,那人躺在地上,也不知道生死。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,可杀人还是做不到,看着老黑的眼睛,想得到信息。


  老黑吐了口吐沫,说:“这人还真是嘴硬,你爸就在面前,被他们的人胁迫着去找……”


  说到这,老黑不说了,转移话题说:“放心吧,那人没死,我们现在追过去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

  “好,那我们走吧。”我深深的看了老黑一眼,也没追问。


  进了铜门,我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大跳,青石砖上全都是虫子的尸体,密密麻麻一大片,落了厚厚的一层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硫磺的味道,眼前的路分成了三条,一条向前,两条分到了两侧。


  “这是你爸的手笔,那伙人都是半吊子,没你爸他们第一关就过不去。”老黑说。


  得知我爸就在前面,我的心里五味杂陈,对于我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。有抛弃了家的恨,连我爷爷死他都没回来;也有想念,毕竟血浓于水。


  如今我和他深处同一个墓穴,也许距离只有几面墙壁而已,很迫切的想要见到他,质问他这些年为什么不回家。


  老黑快步走了几步,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说:“放心吧,他们在前面走不快的,我们快一点儿就追的上。”


  我点点头,手伸到兜里,捏着三颗铜钱,摇晃起来。这只是最简单占卜凶吉,卦象很快就出来了,我用手指捏着,心慢慢沉了下去。


  三颗铜钱一正二反,卦象是大凶,我们这一行凶多吉少。我停下来,已经走到了主墓室前面了,是退还是进?


  老黑跟过来,问我:“怎么不进去?”


  我摇摇头没和他解释,对于我爸的追寻超过了一切,就算明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,也要走上一走。

04

 去主墓室还要经过一段墓道,看得出来没人进来过,他们应该先去耳室了。


  没有人探路,路上机关重重,我也不敢贸然进去。老黑倒是显得不那么怕了,大步流星的往前走,说:“放心吧,这条路上很安全,一般来说主墓室的墓道里不会设有机关。这些墓主人都不想死,认为死了还能吸收天地灵气复活,所以这条路是给墓主人复活后准备的。”


  结果老黑的话音刚落,脸色忽然变了,身子绷紧一动也不动,说:“完了,小王,我可能是栽了。”


  他的样子也把我吓到了,我这一点儿经验都没有,在墓穴里还全仰仗着他,他要出事了,我不也是没办法活着走出去?


  我蹲在地上,用手摸着地板,他脚踩着的一块,凹陷下去了。我的心里格瞪一下,心说完了,这是踩到陷阱了。


  老黑哭丧着脸,说:“小兄弟,我老黑也是时运不济,正常来说这条墓道是留给墓主人出来的,不会设机关。”


  “行了,你别说话了,我们先想办法。”事到如今,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我也不能把老黑丢在这里。


  老黑咬了咬牙,说:“行,我也不是怕死的人,你把包打开,里面有一个盒子,你拿出来给我。”


  我拉开他的包,在最下面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乎乎的盒子,他说对,就是这个。


  盒子很沉重,好像魔方一样,老黑接过去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,盒子被打开了,从两边支出两个三脚架。


  老黑把两个三脚架支撑在地板上,中间压在脚下的凹陷处,抬起头看着我,说:“小兄弟,你往后退一步,别牵连到你。”


  我摇摇头,拿出他插在包里的洛阳铲放在手里防身,说:“行了,别磨磨唧唧的,我爸的下落还不知道,我不可能走。”


  老黑诧异的看了我一眼,说:“行,那你小心。”


  老黑说完,脚已经抬起来了,那个魔方一样的小东西还牢牢的卡在地板上。我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声,额头上全都是汗;老黑也没比我好哪去,不停的用手掌去擦着衣服。


  终于他的脚抬起来了,我搭住他的一个手臂,问:“怎么样?”


  “还好。”老黑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,脚慢慢落地了。


  这个时候,盒子忽然咔哒一声,老黑脸色一边,大吼了一声:“快跑!”


 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,想也不想拔腿就跑。老黑速度比我还要快,声音没落人就跑出去了,包都不要了。


  我暗骂一声这人不靠谱,身后的墙壁上响起一阵石板摩擦的声音,紧接着后背一烫,墓道两旁喷出了一大片火焰。


  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,黏在地上久久不熄,头发都被烤的卷曲了。一点火星落在衣服上,火焰瞬间就沿着衣服烧起来了,我慌忙把衣服脱下去,后背一阵剧痛,肯定是被烧的起泡了。


  脱离了危险,我转头看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海,脸色煞白,还有些心有余悸。来不及去怪罪老黑,他又拉了我一把,说:“快往里面跑,这里氧气一会儿就耗尽了,我们必须尽快打通一个出口。”


  他这么一说,我才发现呼吸有些困难了,好在浓烟都往来时的方向去了,不然我和老黑非要憋死在这里不可。


  就是这样,氧气也越来越稀薄,我跟着老黑往主墓室方向去了。


  门口只有这一个机关,又走了二十多米左右就看到一扇两米多高的青铜门了,上面挂着一把大锁,锁孔已经锈死了。


  老黑拿出一瓶可乐,倒在锁头上了,又用铁丝挖了几下,奇迹般的打开了锁,全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。


  在我惊奇的目光下,老黑笑了笑,伸手去推门。他的手刚碰到青铜门,忽然后退了一步,拉着我往火海里跑。


  我还没反应过来,本能的挣脱,身后的青铜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,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。


  “趴下!”老黑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,冲着我大喊。


  我想也不想趴在地上,感觉身后阴风阵阵的,嗡嗡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三十分钟才停止。眼前的火海里噼里啪啦的响着,好像下了一场黑色的血,虫子的尸体簌簌的落到火海里。


  确定没危险了,我才爬起来,后背上都是虫子的尸体,小的只有小米粒大小,最大的也不超过大米粒。这种虫子通体漆黑,身子滚圆,好像一颗绿豆,突出两根有力的下颚,才能勉强的辨认出脑袋的位置。


  转头看着老黑的方向,他趴在火旁一动也不动了,我喊了一声也没答应。


  站起身,眼前一黑,感觉到一阵眩晕,险些摔在火里。扶着滚烫的墙壁,我摇摇晃晃走到老黑的身边,把他翻了个身,已经昏过去了。


  我伸手去拉他,猛地一惊,往后退了一步,几只虫子从他身上飞起来了。


  这时我才看清,在他的鼻孔里全都是这种黑色的虫子,还都是活的,在不停的蠕动。


  我胃里翻涌,一阵恶心,抓起剩下的可乐朝着他脸上倒下去。那些虫子接触到可乐,全都飞起来了,我抓着手里的洛阳铲把它们一只只的拍死。


  反复了五六次,我确定了老黑的身上没有虫子了,把他从火边拖过来,他的脸上全都是血。


  “老黑,老黑!”我喊了几声,老黑也没应答,看样子伤的不轻。


  氧气已经很稀薄了,我必须张开嘴大口喘气才能勉强供应身子的基本行动,稍微大幅度的动作都会气喘吁吁。


  好在铜门在刚刚被虫子顶开了,我把老黑拖进去。用手电筒晃了一圈,发现这里面是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墓室,一口铜棺材就放在墓室的正中间,上面生着墨绿色的铜锈。


  灯光一晃,眼前出现一个人影,就坐在棺材板上。我被吓了一跳,又用手电光晃过去,人影不见了。


  我心脏砰砰直跳,刚刚肯定不是错觉,在这墓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,说不定就是墓主人复活了。

05

 人点蜡,*吹灯,我在包里翻出两根白蜡,直接点上一根。蜡烛刚燃烧起来,一阵阴风吹过,蜡的火苗都要熄灭了。


  我用手挡着,心虚的看着棺材那边,把拉住放在一边了。我去看老黑,他只是看着惨了些,脸上被咬开了密密麻麻的伤口,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碍。


  我伸手去掐老黑的人中,他还是没反应。我担心的是这些虫子有没有毒,老黑这么久也不醒,我又什么都不懂,心里也没主意了。


  蜡放在老黑的旁边,我去拿手电筒,绕着墓开始走。外面的火应该快熄灭了,浓烟从门缝钻进来,再等下去我们都要熏死在这里。


  用匕首在衣服上割下来一块,用水沾湿,捂住口鼻。墙壁上画着壁画,色彩很鲜艳,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。古时候的染料是涂在墙壁外的,时间久了很脆弱,如果见了外界的空气,很容易就会被彻底破坏。


  我走的很快,看明白这是一副征战图,画着的位置是一个战场,一个将*带领着不足百人对抗上万*队奋勇杀敌,最后胜利的故事。


  但是战后将*也落下了残疾,身上留下多处隐疾,几年后不治身亡了。我想,这里记载的应该就是墓主人的生前最辉煌的战事,可惜不知道这位将*是谁,这样以少胜多的战役历史上肯定会有所记载。


  我绕着墙壁一直走,不知不觉就走到棺材那边了,忽然身侧一暗,蜡烛灭了。


  我立刻用手电筒晃过去,那里只留下一根还冒着烟的蜡烛,老黑不见了!


  我第一反应是主墓室里面有什么东西把老黑带走了,可随机反应过来根本不可能。墓室很安静也很空旷,任何一点儿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,拖走老黑不可能一点儿声音也没有。


  “难道说老黑是自己走的?”我立刻关上手电筒,蹲在地上,躲在武器堆里。我想要找两个趁手的武器防身,结果手刚碰到就断了,这里的武器大部分都是木质的,历经岁月的侵蚀,早就成了灰。


  翻找了很久,才找到一把青铜剑,二十多斤重,上面全都是墨绿色到底铜臭。


  用手握住,小心翼翼的挪动,仔细听墓室里还有栖栖索索的声音,肯定就是老黑了。


  我呼吸放缓,降低心跳,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。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老黑找我来有什么事,想想之前是太放松了,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。


  栖栖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,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,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,应该是在棺材那里。


  “他想开棺材?”想法刚升起来,一阵撬动棺材盖子的声音想起来了,咯吱咯吱的。


  我立刻站起来,用手电筒晃过去,与此同时人已经冲过去了。在黑暗里人一旦被强光照射,会有一段时间的失神,我正是抓着这个时间差,想要打老黑一个措手不及。


 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,眼前站着的不是老黑,而是一个两米多高生着白毛的巨猿!


  我一愣,那个巨猿也发现我了,吼叫一声就朝着我跑过来了。我转身就跑,心想着刚刚看到的人影应该就是这东西,墓室都是封死的,它是怎么进来的?


  这里肯定有出口!


  我忽然就想明白了,难怪墓室里找不到老黑,他肯定是知道出口,趁着我不注意跑出去了。


  巨猿一直在追,它的块头很大,我专门找空隙小的地方跑,气的它一直捶胸大吼。


  跑了一会儿,能躲藏的地方就被破坏殆尽了。我朝着青铜门的方向跑,现在只能祈祷火已经熄灭了,我可以跑出去。


  手刚摸到青铜门,就被烫的收回了手,身后劲风鼓起,我一低头,青铜门上多了一个拳头印子。


 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,没自信到头比青铜门还硬,继续在墓室里绕着圈。找了个机会,重新绕到青铜门这边,我伸手去拉。


  青铜门比我想象的还要重,我只拉开了一点,巨猿又到了。我再一次躲开,刚拉开的青铜门又合上了,巨猿愤怒的吼叫了一声,就要伸手来抓。


  我蹲下都开,从巨猿腿下爬出去,结果被巨猿扯住腿了,只觉得身子一轻,被腾空轮了起来。


  重重的摔在地上,浑身都要散了架,疼的我直冒冷汗。地面上的青石砖咣当咣当的震动,我顾不得疼痛了,慌忙的爬起来。


  刚跑开,原来躺着的位置就落上了一只大脚,惊得我浑身都是汗,衣服都湿了。


  巨猿追了我十几圈,墓室就那么大,青铜门又推不开,我竟然陷入绝境了。


 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,身后传出一阵石头挪动的声音,转头看到墙壁下面的一块不足一平方米的石头被推开了,一个脑袋钻了出来。


  “快过来!”他冲着我勾了勾手,急切的喊着。


  我也顾不得他是谁了,眼看着巨猿就要追过来,直接钻了进去。背后火辣辣的疼,墙壁好像都被撞的震动了,巨猿愤怒的吼声从身后传进来,震得我两个眼睛直冒金星,站都站不稳了。


  “走!”那人喊了一声,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前爬。


  我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,任凭他拉着我往前走,一直爬出大约五十多米的距离,眼前豁然开朗。


  那人背对着我,身影高大,用着瓮声瓮气的声音说:“行了,你就在这吧,顺着这条墓道一直走,八十米外有一个盗洞,你可以出去,别再回来了。”


  说完,那人就要走,我呆呆的站在他的身后,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感觉,我认识他!


  “等等!”我抬脚跟过去。


  嗖的一声破空声,我的耳边一凉,好像被蜜蜂哲了一下,温热的血液流下来了。


  我止住脚步,看着他走的越来越远,消失在黑暗中了。


  吸了口鼻子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满脸泪水,那种感觉不会错,血肉相连的感觉。


  他就是我爸!


 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,为什么他不认我,他到底在做什么?我爸不是算命的吗,为什么和这伙盗墓贼一起走,他消失的这段时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
06

 疑问好像雨后的春笋,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,我很想追过去问他,他到底是不是我爸。


  可那柄飞刀告诉我,如果我真的追上去,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。这也是我唯一怀疑的地方,他既然认出我了,为什么还这么绝情?


  转头,那柄飞刀没入青石砖中半截,在黑暗中泛着银光。把飞刀拔下来,只有手指长短,锋利尖锐。


  攥紧后,我也不纠结了,我爸肯定有自己的苦衷。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样,人的命既是如此,不能改变,又何必强求?


  我不认同,但也承认,现在我能做的,就是立刻离开,保住性命。


  按照我爸的指示,我沿着墓道一直走,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盗洞。这个盗洞打的要比老黑高明多了,里面还用着木棍支撑,可以让人猫着腰走。


  顺着盗洞爬出去,站在山林中,我深吸了一口气,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
  我害怕有人在附近,只是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,也没去寻找老黑的下落。他这个人我看不透,在主墓室危险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,但显然他是想利用我在那里证明或者寻找什么东西。


  也许他找的就是我爸,见到我爸安全后,我也放心了。以我爸的身手,就算老黑找到了,也奈何不了他。


  辨认了一下方向,我找到了回城的路,在路边一直等到天亮才拦到一辆车,回城里了。


  我先去天桥下去了东西,收拾好后,回到了家里。我在贫民区租了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,环境很不好,但好歹是一个睡觉的地方。


  一天的折腾让我早就身心疲惫,躺在床上就睡着了,小巷中响着此起彼伏的男女呻吟声,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
  第二天一早,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,迷迷糊糊的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老黑。


  他咧着嘴,嘿嘿笑着,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伤口,皮开肉绽,看起来很吓人。


  “你还敢回来!”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拉到屋子里,把他按在床上。


  我知道他身手好,不给他一点儿反抗的机会,用绳子把他手脚捆住了,吊在天花板上。


  我手里拿着我爸的黑金匕首,顶在老黑的下巴上,冷冷的盯着他,问:“说,这次又有什么目的?”


  老黑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,颤抖着声音说:“冷静,冷静,你听我解释。”


  “好啊,那就解释吧。”我的匕首距离他的皮肤有近了一分。


  老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,目光惊惧,说:“那天,我刚醒过来就看到白毛猿了,我身上都是伤,不跑不是等死吗?小兄弟你吉人天相,命又硬,那种情况怎么可能死嘛。”


  “呵,你这个理由找的还真是奇葩。”我被老黑气笑了,命再硬的人,那种情况也是九死一生。


  老黑眼珠子转了转,说:“这也不怪我,夫妻俩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,你我不过萍水相逢,你总不能让我以命相救吧?”


  不得不说,这老黑能说会道,更能强词夺理。


  “行了,说吧,你这次来干嘛,别再想骗我陪你下墓里。”


  老黑嘿嘿一笑,说:“小兄弟我是那样的人吗,这次我来是给你赔礼道歉的。”


  说着,老黑用手荡开匕首,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袋,里面看起来有两三斤的肉。


  说实话,我很久没吃过肉了,见到肉的一刻,忍不住吞了口口水。


  这一幕老黑看在眼里,蹬鼻子上脸,自顾自的把肉放到锅里了,说:“肉我洗过了,直接炖,一会儿我去买点酱料,再买点小烧,你我兄弟俩喝一杯。”


  老黑这番话,让我又刷新了对他的认知,脸皮厚的程度已经没有人可比了。*鼠狼给鸡百年,肯定没安好心,经历了上一次的事,我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

  留了个心眼,我也没赶他走,倒要看看他后还有什么手段。


  老黑把肉炖上了,又去买了酒,哈哈笑着说:“小兄弟,你看我没骗你吧,你爸就在那个墓里,要我说,我们再去一次,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

  老黑和了酒,话更多了,我只听不说,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他酒。这老家伙的酒量很好,到后面不得已我用水来充数,终于让他昏昏欲睡了。


  喝多了后,老黑的嘴也不是那么严了,我趁机问:“老黑,那座墓里,到底有什么宝贝,让你们一群人去抢?”


  “呵呵呵,你不是神算吗,自己算啊。”老黑打着酒嗝,往嘴里塞着肉,又灌了自己一杯。


  一杯下肚,老黑有些昏昏欲睡了,没等我问,自己就说:“和你说其实也没关系,那是一个将*墓,那将*生前征战沙场,有一把青铜剑伴随了他一声,我们这次去,就是为了那把青铜剑。”


  “为了钱?”我心里泛着疑惑,老黑为了钱我可以理解,我爸不可能为了钱,去干倒斗的这种勾当。


  果然,老黑接下来的话,解开了我心里的疑惑。老黑得意洋洋的说:“不过嘛,这个将*生前还有一个东西,有人花大价钱买……”


  说到关键的时候,老黑又打了个酒嗝,睡过去了。


  我喊了几声,老黑也没搭理,我想了想,把他捆住,准备明天逼问出来。也许我爸去,就是为了这东西。


  我也喝了不少,把老黑推地上,自己没过多久就睡着了。第二天下午,我才揉着眼睛醒过来,头很疼,恶心想吐。


  跑到外面吐了后,回到房间里,地上只剩下一捆绳子了,老黑不见了!


  绳子上没有一点儿破坏,绳结也没打开,老黑这家伙,真是人不可貌相,竟然会金蝉脱壳的手段!


  我想了想,也不去追了,老黑昨晚来肯定不是为了给我道歉的,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东西。因为白毛猿的关系,我们一无所获,还险些丢了命。按照他的脾性,估计不会这么善罢甘休,所以他一定还会回来找我。

07

 果然,当天晚上老黑又来了,他还领着一个外国人,一米九的个子,人高马大的,进屋子都要低头走。


  老黑给我介绍:“小王,给你介绍下,这人是饿国来的,专门帮我们的忙。”


  我皱了皱眉,问:“老黑,是帮你,别把我牵扯进来。”


  老黑又露出他标志性的贱笑,说:“小王,别那么见外,他家主子听说你算命厉害,要见见你。”


  说着,那人走到我一边,单手架住我,让我挣脱不得。


  我心里也有数了,这俄国佬的主子,应该就是老黑说的要墓里东西的人。


  被半挟持出去,路上也遇到很多人,全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,能躲多远就躲多远。


  老黑路上不断的和我说,这次我爸也会去,说不定又会遇到了。这次出去的钱他们会负担,还会额外给我们二十万,到时候他分我一半,就不用挤在这地方受气了。


  无论老黑说什么,我都不为所动,这家伙满嘴跑火车,就没一次靠谱的时候。


  我的手伸到衣服兜里,给自己算了一卦,出乎我的意料,竟然是吉兆。


  我满肚子疑惑,难道说老黑这次带我去见的人,是我今后的贵人?


  我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,上面下来三四个黑衣人,清一色的带着墨镜,都是外国的。我和老黑被带上头套,上了车,被带走了。


  半个小时后,车停下,这个距离应该已经出城了。我和老黑被带下去,又走了十几分钟,听到推门的声音。


  脑袋上的头套被拿下去了,眼前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,墙壁很潮湿,上面还有许多的裂纹,缝隙里生长着绿色的苔藓。


  这里应该是一处废弃的建筑区,我在脑袋里搜索,H市附近,只有城北是一片老城区,有许多废弃闲置等待拆迁的屋子。


  那些人把我和老黑带过来就出去了,我听到了锁门的声音,屋子里的墙角并排放着两张小床,还有一系列的生活用品。


  我皱了皱眉,转头问:“老黑,这就是你说的要见大人物?”


  老黑也犯了迷糊,说:“不应该啊,上次见面也不是在这里啊。”


  “呵,你不会被人骗了吧?”我冷笑一声,沿着墙壁走,寻找逃出去的办法。


  老黑有些尴尬,劝我说:“小兄弟,你别急,也许他们是在考验我们……”


  他的话还没说完,门嘎吱一声开了,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,露着洁白的大腿,问:“谁是王探,出来一下。”


  我还没说话,老黑直接把我推出去了,陪着笑说:“哎呦,林小姐,你可终于来了,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我……”


  他的话还没说完,那女人竟然从身后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老黑,冷声说:“闭嘴,再废话直接杀了你。”


  老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,额头上全是冷汗,摆着手说:“不,你先忙。”


  女人把手枪收起来,看了我一眼,收起敌意,说:“跟我来吧,老板想要见你。”


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落到他们手里也算我倒霉。我转头瞪了老黑一眼,后者捂着嘴一副全靠你了的表情,让我很反感。


  跟着女人出去,我发现这附近都是破旧的废弃房子,他们选的位置也很讲究,向阳通透,无论是逃跑还是聚阳,都是一个好地方。


  我想,他们里面应该有懂风水的人,还很厉害。


  跟着女人走走停停,绕了几圈,眼前出现一排*绿色的帐篷,十几人正忙忙碌碌,也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

  我的注意力被其中一间帐篷前的一个老瞎子吸引了,他看起来年岁很大,六十多岁,拄着一根枯木拐杖,手里摩擦着一个罗盘,耳朵一动一动的,应该是在听声音。


  我朝着他那边多看了一眼,恰好他也转过头,四目相对,我看到了他死鱼一样的眼珠子,上面盖着一层白色薄膜。


  不知道为什么,我打了个冷噤,慌忙收回目光,心里忌惮的很。只是看一眼就对一个人产生恐惧,这还是头一遭,我偷偷看着老瞎子,他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了,只不过微动的耳朵能看的出来,他一直在偷偷“观察”着周围的环境。


  我快走了几步,到女人身边,问:“那边的老先生,是你们请的高人吧?”


  “不是。”女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,平静的说,可惜她刚开始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。


  我心里有了定数,这个位置应该就是那个老先生选的,这样的高人一般都隐世不出,他们是怎么请到的?


  我对这个所谓的雇主有些兴趣了,说不定真的如卦象上的一样,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。


  女人带着我去了正中的帐篷,掀开一角测身到一旁,说:“进去吧,他就在里面等你。”


  我点点头,走进去,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,带着一股老人特有的体味。帐篷是临时搭建的,可里面生活用品大到冰箱,小到碗筷都一应俱全。


  在帐篷一侧的席梦思大床上,坐着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,看起来足足有七八十岁了,旁边还放着一个轮椅。他低垂着眼眸,脸上的褶皱堆挤在一起,布满了黑褐色的老年斑。


  老人摩擦了几下牙齿,慢慢睁开眼睛,明明浑浊苍老的眸子,却给了我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。


  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,老人的眼睛又恢复了失神的样子,慢慢闭上眼睛,眯起,用着苍老沙哑的声音问:“你是小王的儿子吧?”


  “如果我记得没错,你应该是叫王探,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抱你。”


 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见面场景,老人高鼻梁,厚嘴唇,明显是俄罗斯人的特征,他怎么会认识我爸?


 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诧异,老人呵呵笑了几声,说:“孩子,别怕,小王在我手底下做过事,我和他有一个约定,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。”


 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干脆一句话也不说,看看他要怎么说。

08

老头慢慢睁开眼睛,深深看了我一眼,语气有些无奈,继续说:“你呀,和你爸的性子一模一样,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

  说着,老头拿出一个古朴的红色木头制作的盒子,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,带着一股很浓的泥土的味道,递给我,说:“打开看看吧。”


  说完,他重新闭上眼睛,呼吸渐渐变得均匀,好像睡着了一样。


  接过盒子,入手很重,上面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锁,历经岁月的侵蚀,光泽黯淡了许多。


  用手摸了摸,冰冰凉凉的,表面很光滑,如果是古代的东西,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。


  我也不是不识货的人,抬头看着老人,就单单是这个盒子,就价值不菲。看他的样子,应该是不打算收回来了,我正是缺钱的日子,要是卖了,足够我吃香的喝辣的一个多月了。


  犹豫了一会儿,我的手放在金色的小锁上,用力一扯就断了。我注意到老人的眼皮跳了跳,估计他也在肉疼吧。


  掀开盒子,里面传出一个很浓的血腥味道,一把熟悉的黑金匕首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

  见到匕首的一刻,我楞了一下,慌忙伸手去腰间拿老黑给我的匕首。对比之下才发现,两把黑金匕首看似极其相似,但实际上锋利程度,老旧程度,以及重量上,都有着细微的差别。


  我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起一股怒意,感觉自己被欺骗了。紧紧的攥着五指,不得不说老黑这仿制的水平还真的高,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,要不是见到了真品,我可能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!


  等我慢慢冷静下来,老头才重新睁开眼睛,说:“我知道你想找你爸,你身上牵扯了太多东西,我知道他在哪,也知道他要找什么东西。不瞒你说,那东西我也在找,你跟着我,不会吃亏的。”


  我看着老头,他的目光很真挚,可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他。我爸早些年走南闯北,也许真的认识这个俄国佬也不一定,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给我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。


  我犹豫了一会儿,低下头,将表情隐藏起来,问他:“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?”


  老头顿了顿,呼吸变得有些沉重。我没说话,等着他给我答案。


  老头过了一会儿才用略带着沉重的语气说:“找一个墓,也是找自己的命运!”


  “什么墓,什么命运?”老头的话非但没有解开我心里的疑惑,反倒让我更加一头雾水了。


  老头也不给我解释,慢慢站起来,两条腿抖动的好像是筛糠一样,好像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跪在地上。


  他很倔强的没有去用拐杖,我伸手去扶,被他摆手制止。


  他自己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轮椅旁,坐下去,长舒了一口气,感觉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。


  老头休息了一会儿,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气,说:“人老了,就不中用了,唯一的愿望,就是能解开这命运的诅咒,打开枷锁,恢复自由身。”


  “你到底想表达什么?”我皱紧眉头,耐心被消磨的快要没有了。


  老头没有再给我解释的意思,摆摆手,声音中有些无奈,说:“行了,你回去吧,我也不为难你,但是今天你见过我的事情,希望你不要说出去。”


  老头抿了抿嘴唇,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,但我也知道,如果我说出去,等待我的只有死。


  “放心吧,我今天只是在家里睡了一天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我顺着老头的话往下说。


  老头点点头,说:“这样最好。”


  他在轮椅上按了一个键,不出三十秒门被推开了,之前带我们进来的女人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说:“王先生,跟我走吧。”


  路上,女人忽然开口,和我说:“你也别怪他,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梦想,如果不完成,死了也不能明目。”


  女人出奇的好说话,我心思活络起来,问她:“他的梦想是什么,你们想让我帮忙,总要告诉我目的吧?”


  “没什么,你也不是那么重要,这件事你去了也没用,主要还是想通过你找到你爸,现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他的下落。”女人微微一笑,明明被欺骗了,却让我生不出任何厌恶的感觉。


  我没再说话,跟着女人到了车里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:“老黑这个人是坏了点,可毕竟认识一场,你们打算怎么处理?”


  女人轻笑一声,说:“放心吧,他已经走了,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

  回去的路上,我还不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,直到到了家,看到老黑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,我才反应过来,这家伙自己就逃出来了。


  老黑没有任何歉意的表情,他呵呵笑着,自来熟的过来拉着我,一边拍着肩膀一边和我说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

  对于老黑我已经无力吐槽,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,在进家门的时候把他推出去,从里面锁死。


  “小兄弟,小兄弟……”


  老黑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大喊,我把头蒙在被子里,心乱如麻。一方面是我爸,一方面是对俄国佬的不信任,被骗了一次就够了,再上一次当,那真的就是傻到家了。


  躺了一会儿,门外逐渐安静下来,我想老黑应该已经走了。我从床上爬起来,收拾好东西,清理出一片空地。


  翻箱倒柜,找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龟壳,还有三颗铜钱。这些东西是我爸留给我的,当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,后来我爷爷才告诉我说,这是算命用的东西。


  这是我第一次用,把铜钱放到龟壳里摇晃,心里想着占卜的事情,然后自然散落开。


  哗啦一声,铜钱从龟壳中滑落,在地上转了几圈。


  我瞪大眼睛,死死的盯着三颗铜钱,转了几圈后,竟然竟这样停住了。三足鼎立,这种卦象前所未有,更是闻所未闻。


 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,是凶,还是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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